道:“文将军小心!”
文吉整了整衣甲,借此调整自己的心绪。
只这几下,文吉已知自己不是对手,更明了对方的威名并非虚传。
“多谢杨将军援手!”文吉躬身施了一礼,语气有了变化,“敢问杨将军,可曾截获到郭英乂残军?”
“幸不辱命!”杨错笑着说道。
“可曾擒住郭英乂?”文吉眼中一亮,急声问道。
“郭英乂业已中箭身亡!”
“什么!”文吉也颇显惊异。
文吉虽然也很想得到被陇右军俘虏的那群郭英乂臣属及其家眷,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索要。
向杨错发出改日前往成都一聚的邀请后,文吉领军离去。
随即,杨错也领军押送着俘虏回返新都。
翌日清晨,按杨错之令,崔宁领火字营将重要俘虏送回了平武郡。
而此时成都城中,却是血雨腥风。
山南军进城后,副帅梁崇义为泄累次败绩之愤,领军对未及逃脱的郭氏族人、及一些剑南官员进行大肆屠杀。
仅只数个时辰,便有数千人死于乱军之中。
张献甫急怒交加,勉强收拾住混乱的局面,但也因此耽误了追击成都逃军。
哥舒晃领军朝成都一路急赶,半路上不时有虚虚实实的战报传来。
其中大部都是噩耗,甚至有消息说成都已经失陷。
哥舒晃的心情愈发沉重,心焦如焚!
成都城,思环宫内。
“郭英乂已死?妙极,妙极!”听完文吉的回报后,梁崇义放声狂笑起来,仿佛出了心头的一股恶气。
张献甫微睨了一眼梁崇义,不豫之色瞬闪而过,随即和声向文吉询问道:“文将军,可曾见着郭英乂尸身?”
张献甫行事一向谨慎仔细,若没有确凿证据,他绝不会轻信任一件事。
“请放心,杨错曾让末将察看了郭英乂尸身,确实无误!”文吉恭声回道。
“好!”张献甫点点头,神色也放缓了些,“如今郭英乂一死,郭家余孽便不足为虑。只要能将南下的哥舒晃一军击灭,大势可定!”
“对了!杨错命末将转告大帅。”文吉想起了什么,继续说道,“他已命麾下大军兵分三路,自东而西横扫过来。他请大帅莫要停驻成都,乘大胜之机迅速进军,一举将郭家残军彻底铲除。”
“这杨错手伸得真长,我军如何行事,还用他多言。”梁杰愤愤说道。
“大帅,末将以为杨错之言极为在理!”文吉完全无视梁杰的话,向张献甫建议道,“如今郭英乂死、成都失,对郭家残余而言可谓是致命打击,此刻我军若能协同杨错军东、西两面同时进击,不消一月就可荡平残孽!”
“嗯!”张献甫微微点头。
“山南正遭受流民之变,难道要弃山南于不顾?”梁崇义已从先前的狂喜中平复下来,冷冷说道。
“流民之变,并不在夺我山南,而是被郭英乂煽动起来,缓解郭英乂之困!”张献甫冷静地判断出流民进袭山南的意图,“故而,他根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。”
“你如何敢肯定?”梁崇义不冷不热地反问。
两家关系早已有些不睦,前些日张献甫以梁崇义为饵,诱惑吕崇出击的计策。
虽然大获成功,并直接导致战局发生根本性转变,但这却也使两家关系变得更加恶劣。
“张节度的急件中,分明有让我军回师的意思。”梁崇义知道辩不过张献甫,只得搬出张献诚。
张献甫继道:“稍后我将书信一封命人送往襄阳,向张节度道明情况。我军当务之急,是协同杨错夺取剑南诸州。我山南军与哥舒晃的恩怨,也该了结一下了!”
梁崇义眼中寒光一闪,竟点头附和张献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