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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过去,无论是千百年间的春秋、战国,又会是近百年的嬴秦,乃至今朝刘汉,军队兵种,也不外乎车骑、巨盾、戈戟、弓弩等寥寥数类;
说的在直接一点,有拿盾牌抗伤害的,有拿长戟、戈矛戳敌人的;
有拿弓弩射敌人的,有称坐战车冲锋陷阵,扰乱地方阵型的。
非要说过去几十年,有什么从未曾出现过的‘新兵种’,那也就是匈奴人的骑兵,以及战国末期出现的‘刀盾’。
也就是一手拿刀剑挥砍、劈刺,一手拿盾牌保护自己的重步兵。
也就这些了呀!
哪有冒出来个‘甲刀’?
怎么个意思?
披件札甲,拿把青铜剑,就上去看人?
——这加个盾,不就是刀盾么······
非要说这甲刀,和过去的刀盾有哪里不一样,那也就是字面上的盾,被换成了字面上的甲;
再直白点,就是比起刀盾,这‘甲刀’少了一面圆形小盾牌,多了一举护甲······
“这?”
似是看出了朝臣百官心中的疑惑,刘盈严肃的面容之上,也终是缓缓涌现出些许自豪之色;
但刘盈也并没有着急开口,而是任由王陵将自己的话说完。
就见靳歙受过印,又毕恭毕敬的向刘盈行过礼,表示自己‘绝不辜负陛下信重’之后,王陵又沉着脸上前一步,来到靳歙身前。
“信武侯,开国老臣,于军阵之事,可谓当朝之最!”
“然此战,信武侯务当小心谨慎,且绝不可轻举妄动!”
“——胡若来,围云中,则太尉出援;胡若不来,或来云中而不围,反驰掠边墙,太尉万不可以羽林、虎贲二部与战!”
“另飞狐都尉,亦已得陛下诏谕,但太尉有召,则飞狐必应。”
“北地、陇右等北墙之郡,及燕、代二国,亦可由太尉持印调度,以备胡。”
“及此战之要······”
说到最后,王陵只面色古怪的回过头,仍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御阶上的刘盈;
但刘盈浅笑着缓缓点下头,王陵才强自按捺着抽搐的嘴角,再以无比郑重的神容,望向身前的太尉靳歙。
“——陛下意:此战之要,首于杀胡!”
“逢战,太尉大可不必顾虑一城、一地之失,但胡无有大举侵略之举,便可于北墙一线自由腾挪;”
“太尉需谨记者,唯有三事。”
“其一者:与胡战,使麾下将士少有伤、亡,又于胡深入多杀为要!”
“其二者:有胡降,则绝不可杀、伤、打、虐,只可束而聚禁,送归长安。”
“其三者:于胡未战,尤手无兵刃之妇、孺,务当优待;”
“纵有战需,而释归降卒者,亦当明告于彼:见汉卒而不降者,杀之;降者,纳之;愿助汉讨胡者,陛下亲赏之!”
听着王陵这一段杀气腾腾,又隐隐带有些许怀柔政策的交代,靳歙只认认真真的听完了每一个字,又在心中重复了一边,才分别的王陵、刘盈分别一拱手。
而在殿内,朝臣百官却早已是愣在了原地。
——深入多杀为要!
这般赤裸裸的授意军队‘能杀就别放过’的暴戾命令,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汉室朝堂之上!
对于这一点,众人却也并没有多大反应。
虽然这个时代,还没有‘争取打击敌方有生力量’的专业术语,但类似的战例,在过去千百年前,却也是屡见不鲜。
都不用说别的:秦赵长平一战,杀神白起一举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,直接杀掉赵国一整代青壮,彻底打断了赵国的脊梁!
也正是从长平一战开始,曾经因赵武灵王而强盛,称霸中原一时的赵国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