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都还好说,毕竟都是他自己的锅。
真正让他难受的,其实是那辆摩托。
这所谓的悬浮摩托,是基于卡牌科技树的工业造物,天生没有灵性。
全凭一枚钥匙认人。
他光想着,把钥匙放着,摩托不熄火,方便随时逃跑。
纪年再不讲究,总有个底线。
就像他哥从遗迹里知道的、时常念叨的那句话一样:“围师必阙,穷寇勿迫。”
再不济,外面还有老道守着,以他蓝品四星前列的实力,总不会看丢摩托吧?
只可惜,他高看了纪年的品质,也低估了卡灵那颗誓死守护制卡师的心。
“唉。”
事已至此,他只怨自己编故事没有那么快,至于纪年……
“我就是打没了手里的牌,到河里摸条鱼上来,也要给他的脑袋砸个包出来!”
说罢,抬手翻出一张灰框载具牌。
这张牌远不如悬浮摩托酷炫。
单从表面看,就是辆能调车座的24共享单车。
事实也是如此。
这张牌是他在酒店楼下停车点租的,三十块钱,包半年。
原本就是图个新鲜,没想到还有能用上的一天。
“这车座怎么调啊……”
出身富贵的高盛小时候开定制款儿童电动车、大一点就开自家造的跑车,基本没有接触自行车的机会。
更兼心急如焚,蹲那研究半天,车座都不知道咋调。
“壮士,你扣住这个旋钮,再掰下车座试试。”
纪年稍显无奈,再这样墨迹下去,他都赶不上回青山的头班车了。
便以梁山伯的身份,从旁提点了一下。
“真是这样啊。”
高盛将车座调到适合自己的高度。
新鲜感和成就感带来的喜悦,只一瞬间,就冲散了脸上的疲惫。
“谢谢欸。”
他下意识说了句,待反应过来后,立马转过了头,就见梁山伯正飘浮在自己身后。
“有劳壮士了。”
梁山伯轻笑着落在后车座上,毫无重量,就像一阵风。
“你竟然还会对我说实话……”
高盛沉声说着,踩住脚蹬,连捣带翻,动作自然。
明明是第一次骑车,却颇有些追风少年的范儿。
“小生怎敢欺瞒恩公?”梁山伯满脸诚恳地说。
“那你为什么说,我的护身钱是被那马文才的铜板打碎的?”
高盛冷声质问。
“马文才的确有枚护身钱,小生绝无虚言!”
梁山伯闻言立起三根手指,遥遥指天。
“勉强信你一回。”
高盛冷哼一声,继续说:“那你说说,喜丧相撞会有什么后果?”
“喜丧……”
梁山伯闻言陷入惆怅,仰天轻唱:“我只道两心相照成佳偶,谁又知今生难娶祝英台。满怀悲愤无处诉啊……无限欢喜化飞灰!”
一边唱,一边手指虚点、晃悠肩膀。
“你特么哪来的那么多戏啊?说正事!”高盛厉声打断道。
“喜丧相撞,是煞极之相,恐有灾殃。”梁山伯双手撑膝,老实回答说。
“那我全程记录你俩重逢……”高盛微微停顿。
梁山伯答道:“九死一生。”
“那不还有十分之一赢的几率嘛,你和我说说,怎么个一生?”高盛眼前一亮道。
“呃。”梁山伯闻言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壮士恐有误解,小生所说‘九’为虚数……”
“我管你九不九、虚不虚呢,你就告诉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