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‘一生’到底是什么就得了,废话真多。”
“那‘一生’,却是系于马文才之身。”
“马文才?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?”
“壮士应该知道,马家与祝家定下了一份婚契。只要这份契约在,我与英台便是‘法理’上的陌路人,喜丧相撞,自生灾殃。可若是……”
“我拿不回婚契,刚挨了顿胖揍,连婚契的影都没看着。”高盛表现得倒是相当坦诚。
“实在拿不到婚契,我们还可以找来马文才本人,让他单方面撕毁契约,这样也能冲散煞气。”
“马文才本人?他现在在哪?”
“前高后矮一长匣。”
“我跟你在这儿猜谜语呢?说人话!”
“后矮前高一长匣。”
“……”
高盛一时陷入沉默,什么也没说,只加快翻蹬那辆共享单车。
别人都是“上山容易下山难”,他却是下山更快,远比来时简单。
许是错觉的缘故,他总觉得这共享单车的“驾驶体验感”还要胜过悬浮摩托。
“前高后矮一长匣……”
没一会儿来到山下,高盛看着眼前的前高后矮铁皮房不禁陷入深思。
这是他在帐篷被尸毒烧漏了以后搭的,应该是很规整的长方体。
可现在……被一棵连根拔出的树压垮了半边。
“我……”
高盛双唇翕动,在原地愣了半天,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“此屋之形不正应了那句前高后矮?马文才‘兴许’就在这里。”
“壮士,我们何不进去看一眼。”
梁山伯在一旁鼓动道。
“嗯。”
驼了一路,也唠了一路,高盛对“梁山伯”多少提升了一些信任度。
可俗话说得好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看着眼前被砸塌半边的铁皮屋,高盛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提放之色。
咽了口唾沫,一手拎长刀、一手握骨钉,在血蕊花王和五个护陵俑的保护下,一脚踹开已经扭曲的房门。
扑通!扑通!!扑通!!!
万般紧张下,心跳逐渐变快,高盛深吸一口气,先让几个卡灵进屋,自己居中,慢慢挪动。
在此过程中,并未发生什么异动。
而这铁皮屋除了半边倾塌,其他布置都与此前一般无二。
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。
在他的脑补中,这里理应被洗劫一空,而马文才就邪笑着坐在一片“空白”中。
可现在,一切正常。
而这,正是最大的不对劲。
“哪里想岔了吗?”
高盛搓了搓下巴,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写满诚恳的面孔,就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,周身腾地升起一阵寒意。
下意识回头,就见一血袍加身、前挂红花的殓容新郎正笑眯眯看着自己,忽地脸色一变,骤然挥剑……
“啊。”
高盛下意识惊呼一声,连退几步,慌忙挥刀格挡,却只掠过一道残影。
待回过神时,哪里还有那新郎的影子,只有满脸关切的梁山伯守在门边,一动不动。
“这是……精神力和血气不足带来的幻视症?”
高盛按了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,坐到还没被砸坏的椅子上,耳中嗡嗡轻鸣。
“幻听症……”
两种症状一齐来袭,高盛实在有些守不住。
便指挥护陵俑将窗户打开,想着先通通风。
下一刻,却有山风吹拂。
随之而来的,还有阴冷潮湿、白而发灰的浓雾。
“咳咳!”